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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陈诚的二三事
发布日期:2025-03-05 07:38    点击次数:67

覃异之/文

一、影响陈诚最深的两个人

1922年陈诚在保定军校第八期炮科毕业后,回到浙江,在陆军第一师见习,因未能当上排长,1923年使跑到广州,和他同期同科的好友罗卓英一道去找黄琪翔(黄是他们在保定军校做学生时的队长,此时在粤军任少校参谋)。黄介绍他两人到粤军第一师做候差委员(师长是李济深)。罗以广东人的关系,不久就派了工作。后来该师的工兵营(营长邓演达)扩编为步兵团,营长邓演达升任团长,营附严重升任营长(后来任中校团附)。陈诚被派到严重的部下任连长,陈在一次战斗中负伤,邓、严两人对陈的印象很好。1924年黄埔军校成立时,邓担任军校训练部副主任(主任是李济深)兼学生总队长,严担任副总队长(后来任总队长)。陈诚跟随他们到黄埔军校,在训练部任特别官佐。炮兵队成立,陈派为副队长。广东革命军第一次东征陈炯明之役,在攻淡水县城之战中,最初炮兵老打不中目标,苏联顾问为此到炮兵阵地视察。陈乃亲自瞄准,把敌人的机关枪阵地击毁,使部队顺利地把敌人打跨,当场受到苏联顾问的嘉奖。

后来陈常以此自夸,不久他就代理炮兵队长,后来升为炮兵营长。北伐时,严重任二十一师师长,调陈为该师的团长。1927年蒋介石叛变革命,严重不告而走,留书信一封由师经理处长袁守谦面交蒋介石,推荐陈诚为二十一师师长。自此以后,陈在国民党阵营中便一帆风顺地爬到仅次于蒋介石的地位。邓演达治军很严,严重为人俭朴踏实,陈诚之才远不及邓,德更远不及严,却模仿邓、严两人的作风。

二、陈诚与何应钦结怨的由来

1925年广东革命军东征陈炯明之役,何应钦任黄埔军校教导第一团团长。在棉湖之战中,陈诚所带的炮兵队归何指挥。在战况激烈之际,陈诚擅自把炮兵队撤走。何应钦知道后,立即派四位见习官(都是黄埔第一期学生)去追他回来。据当时在场的孙天放(黄埔一期学生)说,陈诚以没有炮弹为理由,不肯回到阵地去,我们告诉他,奉团长命令要你赶快把队伍带回阵地,否则将以连坐法治罪(即后退者杀),他不得已才和我们一道去见何应钦。何严厉地责备他“擅自撤退,扰乱军心”,陈诚只好认错。

1927年陈诚任第二十一师师长时,蒋介石虽然下野到日本去,关于人事及部队调动等问题,陈依然向蒋请示,对于何应钦的命令拒不接受(当时何与桂系勾结,暗中反蒋)。蒋由日本回来再度登台时,调陈任炮兵指挥官,不久又调为南京警备司令。1928年,蒋介石把曹万顺的十七军(北伐时在福建投降的北洋军阀部队)整编为第十一师,原打算派陈为师长:当时的军政部长何应钦认为陈的资格太浅,向蒋建议改任陈为副师长,陈以有蒋为后台,便千方百计地要把曹万顺排斥出去,夺取师长位置。该师六十一团团长关麟徽(黄埔一期学生)不同意陈的作法,以后陈与关长期的矛盾,便是从这时开始。后来第十一师开到湖北,蒋介石为了要把第十一师交给陈诚,便将曹万顺调为新编第一师师长。陈诚同时保荐关麟微为新编第一师副师长。这个师是由西北军岳维峻部改编的,因为他们不甘心被吃掉,不久就变了,通过陈诚去吃掉曹万顺的部队,又要利用曹万顺去吃另一杂牌部队,这是蒋介石的一贯手法。1930年,蒋介石认为陈诚在中原大战(蒋阎冯大战)有功,升他为第十八军军长,而何应钦又以陈的资望太浅,不肯调拨部队归他的建制。所以当时陈诚名义上虽然是军长,实际上只有一个第十一师归他指挥。陈见何处处与他为难,便直接向蒋请示。自此以后,陈对何的命令一概置之不理,有关十八军的人事编制等问题,军政部均无法过问。最后陈终于代替了何,爬上军政部长的地位。这是何应钦最初所料不到的。显然,这实际上这是蒋、何暗斗的结果。

三、解放军炮击沈阳铁西区时的陈诚

1947年冬,国民党的四十九军、新五军等部先后在辽西地区被歼灭后,沈阳局势突然紧张,陈诚急电驻四平街的刘安祺部及驻辽阳的覃异之部主力迅速集中沈阳。陈诚给我的电报,大意是要我率领第五十二军的主力,于次日拂晓(确切日期记不清)向时派二口七帅由苏家屯向辽阳前进,以为策应。因为此时解放军的一个纵队已集结在辽沈公路西侧约二十余里的地区,有向我袭击的可能。我是在当天下午3时前后接到电报的,当时我考虑到,这个电报可能已被解放军知道(这是解放战争中常有的事),便决定一面复电照办,一面要部队趁夜间秘密开始行动,并派若干组小部队向解放军扰乱,以掩护主力行动的安全。第二天一早,二〇七师尚未出发,我部已全部到达了苏家屯。我和陈诚通电话时,他很惊讶地问我:“你怎么到得这样快?部队有没有损失?”并要我立刻去见他。他告诉我,目前沈阳西面的防务很薄弱,只有几个工兵营在那里警戒,要我迅速派一个加强团到沙岭子接替工兵营的防务。苏家屯到沙岭子有好几十里。当天夜里,在所派的这个团还未到达以前,解放军已经占领了沙岭子,正跟踪追击溃败下来的工兵部队。这个团只得在离铁西十几里的一个村庄占领阵地。部队刚摆开,解放军便到了。当时战况非常激烈,炮弹已落到铁西区。陈诚打电话要我到长官部去,我到时王叔铭和刘安祺已在他的办公室里。刘的部队尚未全部到达,沿途被地方上的游击队袭击,行进的速度很慢。我们分析当时的情况,刘安祺认为,目前还看不出解放军有攻击沈阳的企图,炮击铁西可能是一种消极的扰乱。陈诚说:“我和共产党打了多年的仗,共产党从来没有消极的行动。”当时他表现出很焦虑的神情。他穿着青布长袍,在室内来回地走着,并问我:“你看这个团能不能顶得住?”大约在下半夜二三点钟的时候,解放军就撤退了。这时我们三人才离开他的办公室。王叔铭悄悄地告诉我和刘安祺:“你们知道吗?我的飞机已准备着随时起飞,万一铁西区被突破,就要你们两位掩护他离开沈阳。”刘安祺很不愉快地说:“要我们做替死鬼么?”这时沈阳已成了孤点,当时有两句歌谣:“陈诚真能干,火车南站到北站”。没过几天,卫立煌便来接替陈诚,接着辽阳、鞍山相继解放。我负责辽南地区的守备任务,当时曾写有一首诗:“惆怅狼烟扫不开,长征无奈出关来。云埋辽海春风冷,雪拥千山画角哀。一局残棋难着手,百年大计会安排。辽南苦战终何补,坐失名城愧将才。”因为我原来带青年军两个旅驻在台湾,以为可以躲避内战的漩涡了,不料陈诚为了要通过我去吃掉周福成的部队(因战局不利,这个计划未能实现),一再打电报给蒋介石把我调到东北。我到东北不久,他却走了。此时我真是有“替死鬼”之感,便决心赶快地离开东北。这也可以看出,蒋介石政府在面临全面崩溃的末日,国民党军高级将领的悲观情绪。(1960年11月)

作者系国民党军第五十二军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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